6月22日,美國《防務新聞》網站報道稱,隨著美國日益將重點放在亞洲,以及北約內部關系緊張,歐洲開始認真對待擴充軍力和重新具備自己曾經擁有的高端能力。歐洲國家正在考量以自己的安全需求為依據,建設一支能夠獨立于美國及北約體制之外的歐洲海軍。
長期以來,歐洲國家海軍始終是與北約國家海軍綁定在一起,即北約一直依靠美國海軍作為其海上力量的核心,歐洲北約成員國的各國海軍則充當增援和支援力量。在后冷戰時代,隨著國際格局的變化和受美國主導的反恐戰爭的影響,歐洲各國海軍一直把焦點放在反恐、反海盜等低端任務上,歐洲海上力量呈現出了“質量”與“數量”上的整體下滑。
早在2017年,新美國安全中心進行的一項研究就發現,歐洲的海上作戰力量約為冷戰高峰期的一半。在1995年時,歐洲共有約100艘護衛艦,12年后只剩下51艘。美國《國家利益》雜志也認為,與亞洲國家海上力量不斷壯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歐洲國家海軍的實力逐漸衰落,以至于整個歐洲國家的海軍加起來竟然都比不上美國海軍。
這一點在英國皇家海軍與德國海軍中體現尤為明顯。與1982年馬島戰爭時期相比,現在的英國皇家海軍艦隊規模已經縮水了一半,作戰艦艇在1980年為50艘,1988年為32艘,2010年則降至19艘。英國《太陽報》曾經報道稱,英國皇家海軍已經衰落到無法應對伊朗在海灣地區發出的威脅。德國海軍由于長期缺少經費,導致現役海上主戰裝備的維護都存在問題。2017年12月,德國海軍甚至出現了6艘潛艇全部故障無法出航的窘境。
為了扭轉這一不利局面,歐洲一些主要國家開始考慮“重新振興海軍”,由應對低端戰爭轉為應對高端戰爭。這一方面是受美國戰略重心轉移的影響,迫使歐洲國家在海上不得不更多依靠自己。另一方面是歐洲自己的覺醒使得歐洲各國普遍開始自主考慮海上安全問題。2018年10月在法國巴黎舉辦的第30屆歐洲海軍展暨歐洲高級海軍指揮官會議期間,德國海軍副司令雷納·布林克曼中將認為:“目前,后冷戰時代所帶來的世界局勢和平發展的紅利即將消失,馬上會迎來一個充滿威脅的時代。”
在這種情況下,歐洲主要國家海軍開始尋求重新“振興”。作為老牌歐洲海軍強國的英國與法國當仁不讓走在前列。2019年11月,英國海軍大臣、海軍上將托尼·拉達金在倫敦軍警防務展覽會上表示,皇家海軍將“重新起航”,建成一支“褪去舊容顏、擁抱新技術”的全球型海上打擊力量。其中包括:以“無畏”級核潛艇為支撐建立戰略核打擊力量、以“伊麗莎白女王”級航母為核心組建新一代航空戰斗群,以外骨骼、激光槍和全息偵察裝備為標配打造“第五代陸戰隊”。
法國海軍更是以建造和裝備大型水面作戰艦艇為主要標志重振海上力量。4月1日,法國海軍新一代航母“PA2”項目在圣納澤爾大西洋造船廠舉行了切割第一塊鋼板的開工儀式。該項目所建航母排水量將達6萬噸,特別是在使用新一代中型壓水反應堆后,預計航速最高可達30節。按照法國海軍的設想,其將作為未來法國海軍的旗艦。
歐洲各國在重振海軍的過程中高度重視發揮歐洲整體的資源優勢。6月18日,法國海軍新聞網報道稱,在歐盟委員會公布的新歐洲防務工業發展計劃中,有兩個海軍領域的項目被列入其中。一是為海上監視系統提供升級支持的DECISMAR項目。該項目由7個歐洲國家的12家公司參與,總計耗資780萬歐元;二是為下一代海軍平臺關鍵技術研究提供支持的“海上防御”項目。該項目由8個歐洲國家的12家公司參與,總計耗資1580萬歐元。
這些項目涉及的關鍵技術涉及艦船的低可探測性、對現代水面和水下威脅的高生存能力、極端氣象條件下的作戰能力,以及高度的自主性與自動化程度,無不體現著歐洲國家應對高端戰爭的技術考慮。同時,這些項目計劃的制訂與實施表明,歐洲國家在海上力量的技術研發、裝備研制中將采取“抱團取暖”的方式,以共同利益為基點,尋求開發共同方案,意在打造同一支海上力量。
但即便如此,歐洲海軍“重振雄風”也不會一帆風順,要完成這一過程需要時間。位于德國基爾的海事戰略與安全中心負責人塞巴斯蒂安·布倫斯表示,軍力設計所需的長研制周期的副作用就是,2014年以前設計、正陸續入役的艦船已不適合高端作戰。比如2019年入役的德國“巴登-符騰堡”級護衛艦雖然排水量達到7200噸,但由于設計用于完成低端任務,導致其在測試時就曾被德國海軍以存在“難以接受的軟硬件方面重大缺陷”為由退回到造船廠進行改進。
由此可見,歐洲海軍的轉型與重新振興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完成的,它需要經過長時間的調整,才能真正落實到與之相適應的武器裝備上。同時,對歐洲國家來講,海軍作為動態性極強的戰略力量,更為復雜和艱難的則是戰略任務與作戰運用上的轉型與調整。
關鍵詞: 歐洲